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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Nov. 2020
《二樓傳來的歌聲 Songs From Second Floor》公司燒了,火是我放的 滕健齊
這是第二次看Roy Andersson的電影,沒看過的人或許也都知道,在他的電影中,幾乎都是由多個短短的片段來組成,看似個個獨立,但仍都環繞著一個大主題來呈現。他就好似我們認識的蔡明亮導演,在電影中的鏡頭總是完全靜止的,角色若不動、加上畫面構圖近乎完美,你甚至會以為是幅畫,這也就像我們所說的「緩慢電影」。論Roy Andersson電影呈現方式與一般創作者如何不同,對我來說應該就是永遠不會讓人看到不耐煩。如上文提到,片段式的鏡頭中幾乎每個都不超過五分鐘,在這樣的情況下,每換一次場景,我們也就能同時重新整理自己的專注力在新的畫面、場景之中,細細觀察畫面中每一特別之處,讓我們更加融入電影裡的世界。
 
回到電影,這部電影用非常幽默的方式來呈現「荒唐」。最有印象的畫面之一就是整部電影的第一個鏡頭。裡頭男人對著正在曬日光浴的上司報告股價大跌的情況,上司卻不以為意,甚至很樂觀地告訴他一切都將好轉。這個畫面非常耐人尋味,在景框中呈現了極大的對立感,同時亦極不真實。除此之外,片中也有許多好似跳脫現實框架、超現實的片段。如標題,一名男子為了詐領保險金而燒了自己的公司,最後卻不成。論標題這九字,意義結構上是怪的,卻會讓人想知道背後一切原因,然而這部片子給觀眾的,正是這種感覺。
 
非常值得一提的,不難發現在片中幾乎所有角色的臉龐都極為蒼白。映照到電影金融危機的背景,一切都是死氣沉沉的樣子,人們上街抗議也好,或前述欲詐領保險金也罷,角色背後的樣子都讓我們感受到那樣的焦慮及擔憂。或許也是因此,在片中有大量的單、雙人鏡頭,鏡頭中的角色時常動也不動,好像永遠都被煩惱纏身,不斷在沈思的樣子。
 
對於Roy Andersson,我想喜歡的人一定非常喜歡,沒有共鳴的觀眾看再多都沒有感覺。他的電影將故事敘事降到極低;影像敘事則高於絕大部分電影。然而,我們身處的這個社會與這種電影的形式正好相反,我們往往想要去為所看到的任何事物定下答案,習慣所致,我們變得不喜歡沒有「強烈而明瞭」的故事。因為這樣,而錯過/排斥Roy Andersson的電影,那實在太可惜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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